来日方长·仍是他们

希望在世人蓦然回首或向前遥望时发现,那里仍是他们.
简单来说就是:bjyxszd!!

【博君一肖|雷宇惊春】啧,是你啊

冬日里的阳光似乎总比其它日子暖,大概人就喜欢难得的东西。这不,肖春生晃悠悠骑车过来,要从天窗翻进封了的书库,找那些“毒害人”的难得的书看。


到了地方,二八大杠被他随手挥在了墙边,颤悠几下好悬没栽在地上,发出一声不满的呻吟。


肖春生三两下就顺着那堆杂物踩着树干到了窗口,锈蚀不少的窗户同样不满他突然的造访,抗议声更甚,然而无效,开关了个来回,让这走不了正门的访客偷溜进去了,很快便混在一排排书籍中。


没走上两步,肖春生就突然停了步子。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地面上还有另一个人的脚印,顺着天窗过来,一看就也是同他一样偷偷进来的。


好奇心作崇,他摘了帽子,跟着那脚印往前,最终摸到了一个小桌子前面,桌上的书安安静静躺着,他捧起来翻了翻,可唬人,从封面到内容全是英文。


这种再怎么坚持也看不懂的他果断选择放弃,能看懂标题里一个"Fly"已经不错了。记得还念着书那会儿就揪着他学不懂外语这事,院里他“死对头”雷宇没少嘲笑他。


想起那家伙就来气,肖春生撇撇嘴,刚想合上书,就有个书签掉了出来,白底墨字,印的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,右下角黑笔写了个“L”。那“春”和“生”底下还特意给标了红。


肖春生摸不着头脑,要说巧合还有点太巧,要说认识他吧,给标个红算怎么个意思啊?他想着想着就把那书签顺手牵了走了,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。


上次放在这的那本书仍在那等着他,他打开饭盒,饺子的香味很快逸散,他边吃边看起来。正入神时,忽听某处“咚”地一声,肖春生唬了一跳,筷子碰在盒壁,又“叮”一声响。


他听见那边隐约有脚步声,估计这里另一个人听见这声音发现了他,起身来找了。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收拾东西要躲,明明对方跟他一个性质,也不能怎么样他。


两个人悄声地一逃一追了许久,地板上雪似的灰尘被他们俩踏得满是脚印,惊飞的尘粒被阳光照得亮晶晶。终于,后头的人发了声:“行了,躲什么啊你?”


肖春生步子真就顿住了,不因为别的,是这声音实在太熟悉,不就是刚刚他还想到了的,某个一见面就要打架的家伙吗?合着自己就是被这家伙追了半天?


他顿时觉得自己刚刚下意识就跑是个极其不正确的决定,他清清嗓子,摆出一副架势来对着雷宇,下巴微微扬起来:“啧,是你啊。”


雷宇似乎轻轻笑了一下,眼神里没有从前的剑拔弩张,声音甚至听起来有点温柔 :“嗯,好久没见了,你倒没什么变化。”


他轻挑了下眉,刚刚追人的时候,他就直觉是肖春生,直到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土色围巾,他才终于笃定了想法,喊了那么一句。


的确没什么大变化,还和半年前一样,人和脸都棱角分明,是独属少年人的肆意锐气,而那漂亮得过分的五官和比暖春的什刹海更清澈光亮的眼睛,则是独属他肖春生一人的了。雷宇走了大半年,就想了大半年。


肖春生听他这话愣了一下,见对方反常地不拿话怼他,也收敛起周身气场,语气缓和下来:“能变怎么样啊?倒是你——嗯,晒黑了,不过壮实不少。说、说说在那都干嘛了?跟你要的是一样不一样啊?”


要不是雷宇说他还没感觉呢,这会儿真有点感慨,的确很久没见了。雷字走的时候还是初夏时节,正舒服的时候,花红柳绿的。


他们俩向来不对付,雷宇自然没跟春生讲,还是宏军他朋友跟雷宇从小混一起挺熟的,有天宏军知道这事随口跟他提了一嘴,说去什么飞行基地特训,他算是还在试用期。


当时肖春生也是听的时候没怎么感觉,等第二天哪都见不着人了才有反应。别说,雷宇这会儿一走他还挺“高处不胜寒”的,前一礼拜竟然还有点想他,后来他这个心大的劲儿,逐渐地也就没再纠结。


“我挺好的,是我想要的。照我在那儿的成绩肯定会被留下,等年过完就又要走了。”


“哦……”刚回来又说什么走啊,一如既往地扫人兴。肖春生自己都没察觉这突如其来的烦郁是为了什么。


不过雷宇似乎看出来了,他靠近两步拍拍肖春生肩膀:“行了,没事。有了假期我就回来啊?以后想我抬头看看天就成。”他手指不易觉察地在那肩膀上摩挲了片刻,眼底一片软和的温柔。


不过春生显然还是没发觉的,他“啧”一声躲开他的手,嘴硬得很:“谁想你啊,那么自作多情呢,我没烦死你不错了……”


“没想过我?”雷宇却不顺着他了,拽住他围巾一角凑他更近,嘴边漾起一抹坏笑。


“我……”肖春生同他对视,那双带笑的眼睛让他噎了一下,刚重新组织出语言来,还没等说忽地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渐近,两个人都震了一下,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,连忙互相推搡着往隐蔽的地方躲。


肖春生后背抵在墙壁上,左边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,右边是墙角,前面……正对着雷宇近在咫尺的脸,他们鞋尖对着鞋尖,呼吸萦绕在一起。太近了,饶是大冬天的,肖春生鬓边也汗湿了,两个人脸上都显了红。


进来了两个男人,拿着手电筒顺着脚印从这边踩到那边,还念念有词,什么“别躲了看见你了”一类的。肖春生不屑地“嘁”一声,心说你要看见了才真是见了鬼了。


雷宇目不斜视地打量他,春生像只会炸毛的小野猫,他在心里偷偷评价了一句可爱。这想法要被春生听着,估计就得亮出爪子来了。


这地方的确过于隐蔽,那俩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个所以然,最后放句狠话“迟早得把你抓着”才悻然离去,门关得“砰”地一声响。


拥挤在狭小角落里的两个人总算长舒一口气,肖春生推搡一下雷宇肩膀,示意他快点退出去,雷宇却不应,仍钉在原地不动,甚至抓住了他那两只猫爪子。


小野猫终于是炸了毛了:“你干嘛啊雷宇,想打架是不是?我告诉你我……”


“不是想打架。”雷宇轻飘飘一句截住了他的话,大手把他整个两只小手包裹起来揉捏,“只是想把刚才那话问完。我说你啊,真没想过我?”


心脏的跳动有点频繁,谁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,肖春生难得地没了威风劲儿,漂亮眼睛盛了汪水似的,左躲右闪。


眼见着不说出个所以然雷宇是不打算放了他了,终于,他支吾两声,别过脸去:“有想过,行了吧……”


羞红了脸的小猫可爱更加一等,雷宇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揉他头发的冲动,他松了手轻咳两声,手上忍住了嘴角就管不住,绽开了一个好明亮的笑。


肖春生看得愣了下,这还是雷宇头一回对他露出这么好看的表情。不得不说,雷宇这家伙打小就长得白白嫩嫩,即使这会儿晒黑不少,也就不过正常肤色,五官又精致得紧。总之,再这样一笑,是真的很好看。连发丝都融在阳光里,看上去暖融融的。


“那你呢?怎么一回来就往这儿跑?”肖春生边从窗户往外翻边问已站在下面等他的雷宇,边看还边提醒他小心,搞得肖春生还挺不适应。


“来找你。别人都见过了,就你没影。听他们说你常来这,碰碰运气。”


“你来多久了,还挑本书看—对了,有个书签……是你的吧?”肖春生才想起来那本全是英文的书和里面“春风吹又生”的书签,从上衣兜子里摸出了那个书签。


没成想对面顿了下,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手里那书签抢了回去,步子迈得有点乱了。


肖春生不解,他这个“死对头”回来之后就没一个行为让他能理解的:“你干嘛啊?不知道的寻思这你情书呢……”


“……瞎说什么,才没呢。”


“行行行不问啊!”其实肖春生挺想问问他你画那两条红线什么意思来着,可这会见他这副样子,竟也莫名地有点不敢提及……就先当它是个巧合算了,反正他这心大的劲儿,按理说也装不下几天。


“听他们说今儿个头天上冰,你肯定去吧?”      “嗯,肯定啊,你呢?”


两个人的车子骑得默契极了,正正好好肩膀对肩膀,压根不耽误聊天。雷宇顿了一下 :


“我才回来也没个准备,就先不了。怎么,想让我去看你?”     “…什么啊你…”


“完了我去你家吃顿饭成不成?”     “成,怎么不成。我姐比喜欢我还喜欢你,天天念叨呢。”


“那挺好的。”……得,又一句肖春生听不懂的话。肖春生眼神抛过去问号,被对方用微笑挡了回去。


……


怎么说呢,后来吃过了饭进了春生房间,雷宇在他的一堆画纸里翻到了一幅画着他雷宇的,当时春生抢画的速度,可不亚于雷宇抢书签的。


还是头一次发现,冬日里的月光也比其他日子暖,肖春生红着耳尖,胡思乱想着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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